加尔文《基督教要义》的发展和影响
The Development and Impact of
John Calvin’s ‘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’
戴维˙伍林(David Woollin)著
汪文琦 译
《麦种阅读》2017年第一期
引言
这篇论文所要探讨的,是约翰˙加尔文撰写《基督教要义》(或简称《要义》〔Institutes 或 Institutio〕)的动机和目的,并分析它们的背景,和它们在1536年拉丁文初版到1559年最终版之间的发展,以及它们对后世的持续贡献。这些将支持本文的论点:加尔文受到宗教改革真理的启蒙,他的神学并没有明显的改变,而是扩大和加深,因为他受到当代事务以及他不断研读与讲道的影响。
在此必须表明,起码有一位圣经注释家看了本文一眼后,就觉得这个论点站不住脚。虽然英译者巴柝思(Ford Lewis Battles)承认:「长久以来都认为,加尔文的观点并没有什么改变,而他在1559年所写最终版的《基督教要义》,几乎可以说是他个人基督徒生命的写照,」 但是他接着立刻斩钉截铁地说「这是不对的」, 这看来似乎与本文的论点不符。他之后澄清他的意思,并同时从他原来武断的论点中稍微回转,他说:「在他(加尔文)所有文章中所表达的信仰有显著的一贯性,但也包含了许多进展、反思、和他思想的重塑。」 可惜的是巴柝思并未提出任何证据来支持和解释他所谓的「许多进展」,使得我们对他主观的看法──他自己似乎很胸有成竹──感到质疑。
然而,从其他神学家们的看法、加尔文对他自己著作的观点,并我们这巨作历时二十三年的五个版本之演进的探讨,我们将会发现:这个作品篇幅扩充、思想进步、论述深入,但基本上并未脱离宗教改革的神学正统。 我们相信巴柝思也会同意这点。
那么,我们先简略地看看这个人的生平,其次是他的动机,然后是要义的五个版本,再考虑它们的的贡献,提出我们的结论。
约翰˙加尔文
约翰˙加尔文(John Calvin;法文 Jean Cauvin),在1509 年7月10日生于法国北部比卡地省的诺阳(Noyon), 并在他55岁生日之前的一个半月——于1564年5月27日的傍晚 ——离世「归神」。 传记作家伯撒(Theodore Beza)说:「就在那天的同一个时刻,太阳西沉,在世上引导神的教会最灿烂的光芒被接回天家了。」
加尔文从小就聪颖,被送去读法律,无疑训练了他的逻辑思路、推理、和辩证,赋予他许多的能力,明确地显在他日后的人生里。他最后转向读神学,且在神的引导下悔改得救,并终于明白那些改变生命的宗教改革真理。加尔文描述自己的归信说,「早年的我,内心原本比一般同龄的人更刚硬;神却借着这突然的归信降服我,使它成为可教化的。如此品尝并认识到何为真正的敬虔,我立即有一个火热的渴望要在这方面进深,虽然我并没有完全放弃其他学科,却已不再那么积极。」
撒得修斯(Herman Selderhuis)描绘一个被神恩典完全改变、转化的人,他说:「加尔文成为神的辩护律师。他用尽余生的每一分钟,来捍卫神和祂的旨意。」 我们看到一个范例,神的真理如此深印在一个人的心中,使得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毫无意义。历史告诉我们,在加尔文时代,公开承认自己是基督徒必定遭受迫害。结果,他在1534年被迫离开法国, 并于1535年的一月到达瑞士的巴塞尔(Basel)。我们不确定加尔文何时开始草拟他的《要义》,但我们知道,是在他逃亡到巴塞尔期间,加尔文开始撰写五个版本的初版,那是在1536年出版的, 当时他才26岁,并且刚成为基督徒不久。
加尔文为何要撰写《要义》?
在思考这本书和它的发展之前,我们必须先问一些问题,诸如:「加尔文当初为何觉得需要撰写此书? 」「他试图达到什么目的? 」幸好我们不是毫无头绪的,事实上,从加尔文自己在初版序言特别写给法王弗朗西斯一世的话里,我们看出许多的理由和动机。我们发现,一方面,加尔文显然希望本书能影响许多人的生命,尤其是他的法国同胞们,他说:「我的目的不过是想提出一种基础知识,使那些对真信仰有兴趣的人能受教而进入真正的敬虔。我知道,许多法国同胞正如饥似渴地追求基督,然而,要在对祂的知识上找到哪怕是及时受到微薄教育的人,却是凤毛麟角。」 他在此处提出一个需要被指正的知识差距,而他认为他的努力会有所贡献。
得注意的是「要义」(‘Instituio’)这个字,在当时被广泛用来代表「指导手册或概要」。那正是我们所看到的成品。 那是给更正教改教运动的一本指示性和实用性的小册子。 正如甘博(Gamble)所指出的,这建基于其他人的作品之上,我们发现:「在整本《要义》中,加尔文试图延续并完成路德和其他宗教改革者的工作。」 霍尔(Hall)同意并指出:「他一方面是为了捍卫在初版发行前不到二十年由马丁˙路德开始的宗教改革运动,另一方面是为了给更正教徒有关基督教信仰的基本道理,使他们能有更好的装备来研读圣经。」 他在另一处写道,「有关门徒训练的实际目的,在《要义》中俯拾皆是。 」 巴柝思和华肯巴克(Walchenbach)在此看到与之并行的是一位牧者的关怀,他们说:「自始至终,《要义》会逐渐变成一部真正教牧神学的作品。」
但不仅如此。加尔文也指出另一个目的,是为了澄清虚假的指控,并以文字来解释和辩证基督教信仰。这也是一篇给国王的上诉,为他自己和其他基督徒所受的迫害与诬告而辩护,「他们被当作重洗派(Anabaptist)的反叛份子,并遭受严酷的迫害。」 他的目的是为了「告诉国王那些逼迫宗教改革之人的居心。」 他自己说,「我的目的就是,首先,证明这些指控都是虚假和诽谤的,并为我的弟兄们辩护,他们的死在主眼中极其宝贵;其次,因许多不幸的人可能很快就受到同样残酷的迫害,我希望起码能激起其他国家对他们的同情和关怀。」
最后,加尔文在死前不久他写下遗嘱,并回顾他整个事工的目的,包括《基督教要义》的写作,他自己说那「可以算是他最重要的书」。他在那份文件中提到,他的愿望是「不论是讲道或写作,都要以最纯正的方式教导神的话语,和忠心地解释圣经。」
我们接下去要看这本书的不同版本和修订,将会看到加尔文在每次修订新版时的其它动机。
1536年 - 初版
如上文所述,初版的目的「既为辩证,也为教导」。这个在1536年三月初版 的拉丁文小册,与最终版的篇幅相比,篇幅大约只是它的百分之十五。它是一本520页的手册,分为六章和一个索引。这些实用的章节涵盖了十诫、《使徒信经》信仰的概要、主祷文、中世纪教会的圣礼、基督徒的自由和责任。有趣的是,狄奎富(De Greef)告诉我们,「加尔文是照着路德在1529年所著小本信仰问答(Small Catechism)而写的,特别是前四章的顺序。」 他接着说:「1536年版原是一本要理问答小册,主要是为了教导一般的百姓。」 然而,杜斐德(Gervase E. Duffield)指出,这个基本形式一直持续到1537年、1539年、和1541年版,直到最后在1559年重编定版之前。
初版的副标题说明了一切。它说:「几乎包含了有关敬虔的整个概要,和认识救恩教义所需要的所有知识:是所有热心追求敬虔之人必读的书。」 然而,杜斐德和贝努瓦(Benoit)表示,这个标题多半是出版社加上去的,因为这并未准确地描述初版,反而比较像是后来的版本。
因此,初版是以要理问答的形式,并且,根据巴柝思的看法,它从这个起点扩展到后来版本的辩证, 而且「后来的每一版都有些改进」。
1539年-再版
第二版在初版的三年以后发行,不论在篇幅、内容、和编排上,都比初版有显著的增加。那不再是一本小册子,而是一个含有十七章的作品,并且越来越像我们现在所看见的书。彼得˙巴特(Peter Barth)说:这个版本「因为在思路上独特的活力和清新,使它与其他版本不同。 …… 它形成了一个基本的神学路线,是后来所有版本的《要义》所依循的。」 我们知道那是受到当时事务的影响而有的发展。加尔文持续地与政权周旋,并驳斥异端、重洗派、当然还有天主教。因此,这个1539年版增加了辩证的本质。例如,我们看到加尔文解释了两约之间的关系,为的是驳斥重洗派,还有论婴儿受洗和千禧年论的部分。然而,最引人注目的,是长篇幅地讲述三位一体、称义、和悔改,后面两者成为独立的章节,因此给它们「各自有一个更完整的解说」。
此外,多加了两章,特别涉及对神的认识和对人的认识。有人认为,这些添加主要是为了对抗人文主义的问题。
1541年法文版的英译前言告诉我们:「1539年版特别重要,因为增加了一些重要主题,如因信称义和唯独恩典,与那几年加尔文正在讲解罗马书一致。」 这使我们看到,那几年对这本书的发展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影响。 随着这个作品的扩充,也随着他针对圣经不同书卷的讲道与撰写注释书,加尔文的学问似乎也增进了。值得注意的是,他的注释书与要义之间相辅相成。有些神学家——例如米克尔森(John K.Mickelsen)——看到,两者之间其实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和相关性。连恩(Lane)也看到这个关联,并说:「《要义》和注释书是被设计来合用的。 《要义》为注释书提供了神学的基础,而注释书给《要义》中所引用的经文更扎实的诠释。」
这个版本的前言让我们一窥加尔文的发展目的,他解释说:「我这部作品的目的,是为了预备和训练学习神学的人,来研读圣经,使得他们能有一个易懂的绪论,并可以稳健地前进。我竭力为信仰的各方面提供一个这样的概要。」 因此,这本书「演变成一个神学概要,成为神学生入门以及研读圣经的随身指南,这使得本书的篇幅扩充为三倍。」 因此,加尔文认为,此书现在终于符合了它1536年版的副标题了。
同时,因为加尔文有了更多的牧会经验,使得本书更多发展出教牧方面的重点。 有一位作者指出,这版反映出「一位年轻传道人的工作,他在首次牧会中经历了火一般的洗礼,并切身了解站在讲台上之人可能面临的挑战。」
他显然也没有忘记他在法国的同胞们。虽然略有争议,但一般认为,1539年这个版本是加尔文自己翻译成通俗法文的第一本,而且行文风格更适合普罗大众。我们可以在这个法文版本中看到,有许多为了广泛大众而作的解释说明。
1543年-第三版
紧接着的第三版和第四版都是再版的修改,这里加一点,那里改一点,但并没有显著的变更。我们可以简单地总结说,这是「持续扩充的过程」。
在第三版中,我们特别注意到,又多加了四章,其中「附加的部分主要是有关教会的教义,包含了事工方面的实际教导,有部分是受了布塞尔(Martin Bucer)的影响」。 我们可以将其总称为「教会论的补充」。 狄奎尔也同意,并说:「新增的部分有一章讲到许愿和修道制度;更详尽地解说关于教会的信条,包括对使徒信经的解释(现在占了四章的篇幅);并有较长的篇幅探讨有关职分的神学基础。」
霍尔认为,这些补充数据的结果是,「它现在成为基于圣经之基督教的一个全面的宣言,表明了加尔文对它的观点──神是谁,祂有何属性,并根据祂的道,认识祂现在、过去、和未来在人类当中以及为人类成就的作为。」
1550年-第四版
在这个第四版中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更,但再一次扩充了内容,我们也发现在素材的编排上有进步,「还加入了有关良心和其他主题的论述。」
1559年-终版
加尔文在1558年处于许多病痛中,却仍持续在家作工,撰写《要义》拉丁文和法文最终版的补充内容,这两个版本都是在次年问世的。加尔文自己在前言中回顾反思过去的版本并前瞻此版说,「虽然我对此前的努力并无遗憾,但也一直不觉得满意,直到本修订版终于刊行。」 因此,经过二十几年的演变和持续的改进,我们可以说这个版本是他的集大成之作,这权威版本被后代称为「文学世界的奇迹之一」, 和「宗教改革神学里最出名的著作。」 芮斯特(Reist)表示赞同,他说:「1559年的拉丁版是《要义》的权威版本,不是因为它包含了加尔文对所想讲事情的定论,而是因为他没能活得够长而可以再写一版。」
这次的更改是很显著的,使得这本包含了八十章的书比初版的篇幅大了五倍,而且,正如狄奎富告诉我们的,「内容被扩大到一个地步,几乎可以算是一本新书。」 加尔文也这么想,因此,他给了这本修改的版本一个新的标题和副标题:《基督教要义:现在分为四卷,用一个非常便捷的方式,以清楚的名称分章:而且增加了这么多内容,几乎可以视为一本新书了》。」
它现在是在重现唯独因信称义的教义之后,根据救恩论编排的。它的焦点在于福音的救恩,特别是有关三位一体和基督的三重职分。其他部分──如神的护理、预定、教会、和基督徒的生命──被重置来迁就这个新结构。 从这点看到加尔文离开了依循路德的要理问答的方式,而偏向以《使徒信经》为模型,并以罗马书的次序为背景。 这个信经说:「我信神...... 父,...... 耶稣基督,...... 圣灵,...... 圣而公之教会。 」因此,四卷书就分别安排在这四个标题底下,把他的圣经教导汇集在一起:
卷壹──父神:加尔文在此教导我们,必须认识神是创造主,特别是神在万有之中和之上的护理与至高无上的主权。他也探讨人的处境,并指出人在他无助的景况下仍然可以认识神。
卷贰──耶稣基督:第二卷书讲到人的堕落,他的罪,和解决问题的办法,就是借着中保基督的工作完成的救赎。
卷叁──圣灵:此处我们看到一个深入的解释,有关圣灵如何借着祂的拯救、称义、和将人分别为圣的工作,将这救赎应用在堕落的人类身上。
卷肆──教会:最后我们看见对教会的探讨,包括正负两面。 加尔文认为圣礼是恩典的媒介,是为了加强信徒的信心和确据,同时强调基督徒在福音里的责任。他的著作告诉我们如何认识神,并且是以一种完全根据圣经真理的方式来认识神。
奥利维安(Gaspar Olevian)总结这个以救恩过程编排的最终版,说:
人受造原是正直的,但是后来完全地堕落了(并非部分堕落),他在自身以外、在基督里面得着完全的救恩。 借着神白白赐下的圣灵——并不是因为祂看到我们将来的行为——而与基督联合的人,从祂那里得到双重福分——即伴随终身的完全称义,以及成圣之路的启程,此成圣与日俱进,直到身体复活之日才最终完成,使神的大怜悯在天上永永远远受到颂赞。
正如其他作品,本书不是在真空状态之下写成的,反之,加尔文明显地受到他所处时代他个人经历的影响。狄奎富说:「我们可以看出...... 加尔文曾经辩论过之教义的所有影响。 …… 圣餐,...... 神的形像,基督的事工,和称义,...... 基督的功劳和死人的身体复活。」 上文曾简述加尔文的归信,那也与此有关联,如诠释者钟斯顿(O. R. Johnston)的结论:「若说《要义》卷三的第三到五章是加尔文从自身经历而延伸的圣经注释,实在不为过,...... 因为那是圣灵在他心中的烙印。」 因此,我们所持有的,是这个人将他和他一生的经历付梓成书。此外,在《要义》各处,加尔文显出一个真牧者的关怀,提供了重要的教牧智能,并持续地引导人,不聚焦在他自己身上,而是以无误的圣经来审视他这本书的所有内容。
加尔文《要义》对后世的影响
巴刻(J. I. Packer)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:「加尔文最大的贡献是什么? 」并下结论说:「我想,我们的答案一定是,他写了一本书──《基督教要义》。他为了神的事业和教会的福祉所做的,没有一样比它更伟大、意义更为深远。 …… 加尔文基本上可以说是『一本书』的人。」 加尔文有卓越和多产的作品,但这本书是其中的极品。这是一本研读圣经神学的瑰宝,「是圣经神学和圣经信仰的概要,照着圣经本身的观点依序展现。」 这绝不是枯燥无味的神学,反之,这是对圣经真理的汇总、凝聚、和合成,是从早期宗教改革者发展出来的。如狄奎富所说:「这可以被视为一部主要的参考数据,任何人都很容易理解。」
约翰˙加尔文是他当代一位明智博学的释经者,然而,他经由撰写《要义》而产生的影响力,主要是在他死后发生的。这本书被孔宁翰(William Cunningham)称为「神学科学史上最重要的作品」。「成为日后改革宗神学的经典」,并实至名归地被诺顿(Thomas Norton) 誉为「珍宝」,他在1561年首先将《要义》译为英文。加尔文撰写了基督教神学上伟大的经典作品之一,一个名副其实的基督教义概要,捍卫了正统基督教神学,并与基督徒的实际生活连在一起,特别鼓励责任、敬畏神、和敬虔。这是如何过基督徒生活的手册。巴刻描述它的发展,并告诉我们,「它最终不仅是一本基督徒手册,也是学习神学之人的教科书,加尔文自己的注释书的引言,改教运动之方方面面的辩护。」
他写作固然是为了指正错谬和异端——我们可能对它们不太熟悉——然而,当我们观察到,他在捍卫圣经真理的同时,清晰而准确地反驳别人,我们很容易在自己的世代产生共鸣。 霍尔表示同感并解释,在本书中,「我们看到有些章节似乎跨越数个世纪,直接指向我们的心,以及我们现代的神学辩论。」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,尽管他是针对当时的事务而写,但是到今天仍然有用,因为即使在我们这个世代中仍旧有新的和重复的错谬。
无论是个人、领袖、或教会,看到一个人从艰苦的环境里为他的救主活出如此热切的生命,我们都可以学到许多美好且发人深省的功课。因此,他以圣经教义系统、恩典教义为主的作品「深入千千万万人的心」,这系统后来就称为加尔文主义(Calvinism)。霍尔再次给了最高的评价,说:「《要义》也是属灵世界──颂赞和委身的世界,门徒职分和纪律的世界,神的话语借着圣灵光照并转化个人生命的世界,以基督为中心之思想并尊崇基督之心灵的世界──里的一个奇妙作品。」 此外,巴柝思和华肯巴克指出它对当代和现今都有至关重要的结果,因为「他写《要义》是为了吸引基督徒来读圣经。」
如伯撒所说的,「神所喜悦的是:加尔文应该继续借着他的作品向我们说话,它们是如此具有学识分量,却又满有敬虔。未来的世世代代都应该继续聆听他,直到世界的末了,好叫他们认识我们的神的真貌,并与祂同活、同作王,直到永远。」
结语
那么,怎么看待这个论点:加尔文受到宗教改革真理的启蒙,他的神学并没有明显的改变,而是随着当代事务的影响以及他不断研读与讲道而扩大和加深?
我们最有力的证人肯定是伯撒,他亲身经历了所有的事情,而且亲自认识这个人。很重要地,他支持我们的论点,并说:「他从未更改过他的基本神学。」 在近代,于1541年法文版的英译序言中,麦基(Elsie Anne McKee)告诉我们,即使经过一些中间阶段,「加尔文的思想的确有成长和发展,但事实上并没有改变。」 连恩将加尔文与古代的一位伟大神学家相比,他说:「就像奥古斯丁,他是一位边学边写和边写边学的人。」
在这篇短文中,我们探讨了加尔文写《要义》的动机,它如何慢慢地扩展,并神如何在过去且持续使用它。加尔文关注一般基督徒和学习神学的人。他渴望有平安,能自由地敬拜,并使人看到宗教改革信仰的丰盛,他的愿望始终是「唯独高举神」。
神学家巴刻告诉我们:「他花了四分之一个世纪,持续地撰写《要义》,从1536年的初版到1559年的第六版(译者注:上述五个拉丁文版和1541年的法文版),修订、论证、重新铺陈、务求完美。把他所知道的一切纳入它里面。 …… 最终的结果是神学与解经作品的一个无上杰作。」 因此,我们看到这本书为何与从何演变成它的最终成品。我们看到他的讲道和写作注释书影响每一个版本,而当代盛行的议题与异端也有其影响。 巴柝思和华肯巴克坚称:这些修改「是面对当代层出不穷的神学辩论所产生的动态响应」。
结果是一本卓越、深入人心、发人深省、激荡思想的书,首次为真正的宗教改革信仰提供了一个清晰的教导。 但愿当今和未来有更多人与寇登(John Cotton)有同样的感受,他说:「我喜爱在睡前以加尔文的一段文字来甜甜我的口。」
藉由这本卓越的书,「神学巨人」 约翰˙加尔文真的「改变了基督教会的进程」。因此,我们可以总结,在他短暂的一生中,加尔文始终坚守他宗教改革的信仰并在其中成长,产生了一个不可计量的影响,且在神的护理下播下许多种子,借着圣灵的大能,今天在二十一世纪仍在结果子。
参考书目(从略)
附注从略(见《麦种阅读》)
清教徒改革宗神学院,宗教改革教会史(范杜德华〔William VanDoodewaard〕教授),课堂所提交的研究论文。
原文刊载于《今日宗教改革》(Reformation Today)杂志2013年八月。 经作者许可翻译,谨此致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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